回到地面

2019-06-12 08:29:28

人好像如果一旦对某句话特别有执念,便会牵扯过去畅想未来变着法子地让自己的经历与之相关,说是多情也不然,我更愿意将它称作多思。而当我站在如今的时间节点往回望时,想起这样一句话:

“我贴在地面步行,不在云端跳舞。”

它依稀串起了我的经历,它出现在我的睡梦中,存在于高考作文里,衔与我结识人生挚友。写下这句话后,此刻的多思引得回忆潮水翻涌,那我便把它定义为一次心情随笔吧。

在初中现代逻辑学课题中偶然翻阅到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后,我便无法将这次的“偶然翻阅”定义为真正的偶然了——我为先生丰富的人生奇遇与人格魅力深深折服,他选择在此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即是我的选择,一个真正充满天意的选择。我迷恋他的哲学沉默,妄图穷尽探索他的迷意之作《纸条集》,尽管我深知在其浩瀚的智慧面前我只能够获取管窥之见,仍无法阻止自身陷入这句将影响我至深的箴言:“我贴在地面步行,不在云端跳舞。”

我的想法是,文学大家之所以功成名就,其必定在与人共情这方面能力卓越。“相信谎言的人必将在真理之前毁灭。”“一件事实是一条没有性别的真理。”这些说出来顶个儿如雷贯耳的名言自然不必提,尽管如此,赫尔巴特与纪伯伦在这场“以我命名且主观性极强”的竞赛中惜败维特根斯坦。“地面”与“云端”,仿佛一切的物理要素和情感依托都可以抽象于这一相对词中,它们就像被关进了哲学的回音匣子里,可超出事物本身,不断地伸展外延,直向茫茫天地。

知道维特根斯坦先生的人不在少数,我欣喜地与我的高中同桌讨论着他在一战期间完成了《逻辑哲学论》初稿的往迹时,这一碎片镜头便随“咔嚓”一声,保留在高中那美好三年里。我曾经天马行空地想象着我会拥有如何的将来,进入一所如何的大学,完成哪些令人顿时就能将你与其他人划分开来的事情。凭借着一些小聪明和考试技巧,我某些阶段的成绩和综合能力的确使我足以拥有畅想云云的闲情与入场券。但是最终我能够吗?以结果来看貌似是不能的。我无比接近过云端,但里边的人端着礼貌与清高告诉我:“现在还不行哦。”

于是我装作快乐且不在意地回到了地面。

遇到李哲是我“回到地面后”真正令我开心的事情,同时我高举着尊严。诗书满怀却不以此作为谋生的工具,谈吐有度而不以此作为取悦他人的方式。他让我有了一个生动的初步认识:原来人大毕业的学生允许思想这样不“专”,原来在体制内工作的人也能看我推荐的“低级文学”。在此处不作捏造和渲染地说,李哲的微信头像是维特根斯坦的经典黑白正面照,且我们是在认识一年后才交换了彼此的微信。同样,我也无法将这次的“偶然相遇”定义为真正的偶然了。

阅读李哲的文章,像是在读新闻学和社会学的教材一般,严谨逻辑与人文情趣兼得。而对于某些部分我的相似思维和他的行文一经比较即刻就高下立判。他是如同老师般存在的朋友,从前我认为他的生活似他的学术一样枯燥慎微,但如今我却渴望能够拥有同等强有力的踏实感与行动力。“朋友是笔财富”这句话是真的,感谢一切!第一次侧写李哲让我有些许不安,但我还是想说出那句久违的感叹:谁说回到地面不好呢?

时常我感叹着自己的平凡,企图上下周身寻找到几处瞧得过去的优势作为核心竞争力。然而这词太大,大到它高高在上的影子便足以将我全身笼罩;这词也无比小,小到任何我即刻着手可做的事情。

我渴望拥有坚实而果决的内心去支持我每一步不知去向的脚印,维特根斯坦于我而言,是指南,是风帆,是一切有效感悟的起点。

作者/通讯员:18国际会计(ACCA)1班 李薇 | 来源:宣传部 | 编辑:伍一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