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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双从庄稼里走来的脚
带着泥土和老牛的沉默
脚趾朝向太阳
青绿的裤正滴落着,沥青
人群中的眼睛比嘴巴吵闹
他看见钢铁倒下,飞升
风里传来楼与楼的低语
还有稀疏黄牙间筛落的乡音
脚趾终于背向太阳
这是一双闻过水泥气味的脚
无数的玻璃被光反射
庄稼在夜里低头,躲避月色的惊扰
鞋边的土被屋檐吞没
夜空中亮起了昏红的星点
无数的田野,无数的楼宇
在一个人和一个人之间折叠
大地从不沉默
在被双脚盼望的每一寸远方里
人群,黑夜,灯火,进入抑或离开
都只不过,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