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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 >> 2019年11月28日 星期四  共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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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问

——读史铁生《墙下短记》有感

作者:●18级汉语言文学1班 刘梓立

天地、生死、规则是墙;木头围起的、红砖砌成的、水泥灌注的是墙;人的天性和思维也是墙。

人从懵懂无知处蹒跚走来,对世界与人生充满迷茫。有多少人直至死亡的前一刻,能够获悉真相的面目哪怕一角?也许不多……

墙问:“我叫生死,你在墙内。可这有什么意义?”

生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死也是。一个人的出生意味着他开始走向死亡,宇宙的诞生也许同时意味着宇宙的毁灭,中间一切所谓过程终将化为虚无。这种“绝望的”现实必然引起很多人的惶恐,所以人们挣扎着想把生的过程延长再延长。而结果就是:从古至今寻长生者不少,化作一抔黄土的人数比之多得多。人们开始明白长生不老是一条不太现实的道路。

出于对一切终将泯灭的恐惧和空虚,害怕像碎砖墙前划拉着砖缝间泥土的“我”似的突然轻得惶恐不安,我们开始寻找生命的重量,也就是意义。找到最后发现所谓“意义”似乎也终将消逝。

墙问:“所以一切到最后都没有‘意义’,是吗?”

“意义的原因很可能是意义本身……千万别把人和意义分隔开来理解。”但不是每个人都看得见第一堵墙:天地与生死,于是第二堵墙开始建造,原料是社会,生活,秘密……生命把回忆砌在里面,让人们暂时心有所安,直到有一天第二面墙把第一面墙挡住。后来者忘记了第一面墙的存在,因为“意义”。

于是乎后来者麻木而疯狂地把墙越砌越高,一边是张狂的满足一边是抬头只见窄窄的一角天空的压抑。

青灰色的是幼儿园的墙,它问:“用你的自由换你人生的列车驶入轨道叮当作响,换吗?”

父母长辈哄着,推着你走进墙,你哭闹着摆出一副宁死不从的架势然后走到墙边,走进墙内。“一旦迈进幼儿园的门槛,哭喊即自行停止,心里明白没了依靠,惟规规矩矩做个好孩子是个得救的方法。”此后就有了三种人:一种带着天边的晚霞走着自己的路,一种忘记了晚霞满脑子叮当作响,一种小心翼翼地揣着晚霞按部就班。

第一种人少得可怜,墙有精力问他们第一个问题。第二种人在墙里笑着,不知有墙的存在。至于第三种人,墙会问他们下一个问题。

墙问:“你敢抛弃我吗?”

人就是欲望,欲望便是前进。明知外面是向往已久的乌托邦,却被迫守着另一样对之毫无感情倾注的物什。没有人不做些什么——千里迢迢辗转各地,渴望觅得心中的清泉。万幸找到后却发现这汪清泉在倒映明月的同时冰冷刺骨。轨道上的规则已经深深地刻入基因:你,我,都“生活”在墙内。

“你千里迢迢去时,鲁滨逊正千里迢迢回来。”

只记得第二道墙的人将“意义”固化。

墙前的花开了又谢,墙前的老柏树仍旧郁郁葱葱,日的光影在墙上伸长,收缩,再伸长……

而有幸记得第一道墙的人用尽种种办法企图寻得一个安身立命的方便法门。

我们向墙求一个答案。

墙只是静静立在那儿。

恍惚间,我得见那面墙头插满锋利碎玻璃碴儿的红砖短墙。有趣的是这面看起来面目最为狰狞的墙恰恰也是几面墙中承载着纯净记忆的墙。这意味着什么?

墙告诉我们接受。它是一切意义、一切秘密、一切好奇、一切生活的根,已然融入了我们的生命。没了它,我们就像孤身立在无垠荒野之上,没有一丝趣味可言;它是社会,是天地的规则。细小的树枝带走的砖缝间的细土对它而言微不足道,总会由时间尽职尽责地填补上。

墙告诉我们要接受的同时饱含深意地告诉我们接受的无数种方法和可能。一颗足球、一段笛音、“随手记下谓之写作”都是接受。同一件事物在不同的角度往往能看到不同的风景。方生方死后面还接着一句方死方生。

生与死浑然一体,肉体的死与灵魂的生也像一个圆一样流转不休。我们有意识地在流动不居的人生里寻找生命的重量,故而那些当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或物再看或已有了沉甸甸的重量。它们在岁月的沉淀中陪伴我们走完一生。

墙问:“我叫生死,你在墙内。可你在这有什么意义?”

答:“有如夏花秋叶。”

墙还有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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