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题材的电影一直是众多电影制作人和观众热爱的,其优秀作品中蕴含的反战思想也值得我们深刻地思考和铭记。同时,这种题材的表现形式也百花齐放:有像《血战钢锯岭》中通过对最直接的、惨烈的战争画面刻画去刺激观众的感官,有像《军舰岛》中对人性的刻画和战争的压抑、剥削,激发起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民族情绪,引起最直接的对战争的惧怕、对和平的珍惜;也有像《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中日本军官世野井和英国战俘杰克的爱而不得,用人类最原始的情感引起共鸣和思考……
而《小士兵》,以一个孩子的视角去讲述战争,孩子的童真、战争磨难下被迫的成熟、大人的温情和善良,都出现在这部影片中。
天真与好奇本就是一个孩子的天性,每个孩子都有很强的学习模仿能力和好奇心,小谢尔盖也是如此。家里的妈妈和两个哥哥都光荣战死,年幼的谢尔盖在梦中能够用一粒小小的松果击落一架飞机、被俄军救下后醒来的第一句是:“是刺猬告诉你们我在哪的吗?”善良的大人给了肯定的回答,大叔急忙忙地带来了食物,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军营里唯一的童心。
小谢尔盖成为了营里的一颗开心果,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引起大人们的欢笑:学爸爸刮胡子贴个创口贴;模仿士兵的动作和语气、举起手敬礼一字一句地向“长官”汇报;给伤员们唱歌、拿着信“命令”战士们跳舞……大人们越来越离不开他了。最终,他成了指挥官库兹涅佐夫的儿子得以留在军营。
残酷的战争、压抑的气氛,小谢尔盖的到来给紧张、压抑的军营带来了一束光,他的天真无邪感染了每一个人。而他也会闯祸,对着从未见过军犬时兴奋地坐上担架,险些被军犬拉进雷区;会问出“为什么会得战争勋章”的问题,这就是一个孩子该有的世界,没有战争的血肉横飞,所以电影少了许多血腥的镜头,多了刺猬、木枪、松鼠......他的世界是纯真的,但也有着战争的压迫和磨砺下所表现出来的成熟。
小谢尔盖的成熟从逃跑的那一刻便悄然滋长。为了活下去,遇到德兵时钻进树桩。即使脚下有蛇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摘着地上的野果吃,男孩想尽一切办法与战乱抗争。
在进到军营后,他最渴望的便是成为一名士兵保家卫国,大人们也给了他机会,称他为“士兵希尔金”、在后方主动照顾着伤员,小小的男孩捧着比他还大的水桶;他也真正上了战场,在壕沟里两只手颤巍巍地拖着子弹箱、冒着枪林弹雨接电话线……
他的无畏或许来自于对死亡的未知,导演用一个长镜头展示着小谢尔盖拖子弹箱时候的场景:因为提不动而用一根绳子拖着、满脸黝黑,在听到爆炸声时立即蹲下,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他的勇敢也给了战士们打仗的决心和勇气,正如指挥官所说的:“战士们对这个男孩越来越依恋了,因为我们都有孩子。”
他们保护着小谢尔盖、教给他许许多多的本领还有沉甸甸的责任,而小谢尔盖也给他们带给了快乐,甚至是帮助。爱与给予从来都是双向的互动,这部电影除了旨在引起人们对战争的厌恶、造成无数家庭流离失所的痛心,提醒人们更要珍惜和平的来之不易。人类最原始的本性——爱:小孩子对大自然的好奇和爱、大人对小孩的呵护和爱,或许也是影片想表达的主题之一。
除去小谢尔盖的天真与成长,电影里还有着一条支线——指挥官和卡佳护士的爱情。小谢尔盖到来之前,指挥官因战争的残酷、看不到未来,一直没有向卡佳护士表明心意。而小谢尔盖则一直在给他们寻找机会,其他人的告白、小谢尔盖善意的谎言,正是小谢尔盖自己给了这位指挥官一种必胜的信念。在卡佳生气之际,库兹涅佐夫鼓起勇气表白,名正言顺地让她成为了小谢尔盖的妈妈。他与卡佳护士的爱情,在那每一天都如末日的日子里绽放着,与无情的战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但不止是他们,所有的战士,他们的身后都有伴侣、亲人、孩子,有值得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的东西,在战争面前,更能突出的是人性,而《小士兵》则把人性中善的一面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小谢尔盖是不幸的,但又是幸运的。他被战争残忍地夺去了亲人,又能童话般地遇上新的亲人和帮助。而战争带来的是千千万万个像小谢尔盖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的命运我们也无从知晓。对于孩子而言,当战争爆发时,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更多是困惑和无助,就像巴以冲突中十岁的塔伊芙对着摄像头声泪俱下的控诉:“他们只是孩子,他们为什么要扔下导弹杀死他们......我只想成为医生或者什么,来帮助我们的人,但我不能,我只有十岁。”
真实的战争远比电影呈现的更要残酷,我们迫切地寻找更合适的方式协调矛盾,努力避免让如三岁叙利亚男孩库尔迪在偷渡时命丧地中海等事件的再次发生;但我们更要像小谢尔盖一样,不放弃希望、努力生活,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
就如电影中所言:“战士们就像孩子,儿童从不属于战争,成年人也不属于战争。”